科威特先生找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站在沙发上疯狂挥舞扫帚,大喊大叫fxxk之类的粗话,以此驱逐两只入室盗窃的浣熊。
他冲进客厅,一下子拦腰扛我,紧接着像脱牛皮外套一样把我从肩上脱下来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问我。
“噢。”我接过他递来的照片,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。
“是两个男孩。”
“我看出来了,那他们是谁呢?”
“谁知道呢?”我耸耸肩,“也许是我祖母的朋友。”
“看起来是亚洲人。”
“嗯……”
我指指照片背后一串中英混合的字符【Merry Christmas 雪人】.
“应该是中国人。”
“我可不认为中国人会正儿八经过圣诞节。”
“那可不,连你都不正儿八经地过节了。”
“那你祖母为什么还留着它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?”
我觉得这话题好无聊,不再理会他的穷追不舍,盘腿翻起了杂志。
壁炉在地毯那头不知年月地烧着,火星劈啪一闪,有人按响门铃。
是隔壁的Grandpa Wang来送糖果了。
他和他先生每年圣诞节都会来拜访,临走时,往我们门口的小雪人手上插一朵玫瑰花。
整条安德纽因街,人人都爱他。